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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繡榻野史》跟《如意君傳》

 

這兩本小說悄悄隱身在圖書館幾十萬冊的藏書之中,如果沒有啟蒙,多半不會被注意到。即便毫無管制,許多人幾乎翻過內容看到這一堆密麻,馬上就會把書放回架上,所以當然多數人根本不曉得其內容如何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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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提到這兩本書,主因是在讀過《肉蒲團》之後,很難不對明末清初相類似的豔情小說發生興趣。尤其李漁直接在《肉蒲團》裡開書單,前後提了兩次:


『...未央生要助她淫性,又到書鋪中買了許多風月之書,如《繡榻野史》、《如意君傳》、《痴婆子傳》之類,共有一、二十種,裝訂成冊,放在案頭......』(第三回)

『...從此以後,春宮冊子放過一邊,就把那些淫詞褻語,如《痴婆子傳》、《繡榻野史》、《如意君傳》之類,盡數取出,從頭細看。......』(第十四回)

 

這說明了兩件事:第一、這幾本書應該是李漁自己有看過,認為寫的比較好的;第二、是李漁自己也認為這種小說的目的根本只在引起性慾,那些因果報應的勸世內容只是拿來杜道學家悠悠之口。

 

所以可以想像明清文人似乎在玩一種小說類型:在『因果報應』的架構下寫色情。比文采、比大膽、也比故事性。

 

如果把《痴婆子傳》、《繡榻野史》、《肉蒲團》三者拿來比較,三者皆具故事性且細節描述都很生動詳細。然《痴婆子傳》明顯較《繡》《肉》二書文言許多,用字較為精鍊的結果,就是與現代人距離較遠。


而在床戲的描述上,則是《痴》《繡》較為有勇氣,敢寫『嬲』『嫐』這樣的3p情節,而《繡》甚至在男女口交情節上更加大膽。


不過,《肉》在因果報應的故事結構上算是三書中最用心鋪陳的,《痴》雖然也不錯,但或許是半文半白的緣故,情節顯的非常緊湊,總有缺少耐心的感覺。


這種類型的小說由於在性慾上全然解放,小說中人物幾乎對於自身情慾毫無約束,即便小說總是假托因果,但越看越像是一種對宗教戒律的反諷,我猜想那個時代或許跟現代一樣,也是個信仰崩解的年代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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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仰一旦崩解,人們不再相信有地獄,理所當然會對典籍的內容進行重估。最近讀馮象譯註的《新約聖經》,也有興趣翻翻佛家的《金剛經》,用一種欣賞哲學的眼光來讀裡頭的內容,其實也蠻有趣。雖不會因為讀了《老子》《莊子》《易經》就要信道教,也不至於看了《摩西五經》或《新約聖經》就要改信天主教或基督教,不過當老媽看到我捧個聖經在讀的時候,我的確看到她眼裡的憂慮...XDD


用另一個角度來看,偶而翻翻這些哲學書常有些不錯的用處:就是經常可以在日常生活中提供『臨時需要的一句話』。有本英文口語字典也叫《臨時需要的一句話》,依情境將英文句子分門別類,以應付不時之需。讀哲學經典也有類似的功效,在面臨不同情境時,耳邊會忽然響起一些指導的聲音,跟著降低認知失調或排解情緒。


不過我覺得像這種心靈勵志類的書閱讀時機很重要:絕對不能在最低潮的時候才來讀,因為太低潮了所以什麼都聽不進去;當然也不能在人生走的很順的時候去讀,意氣風發的當然會比較自負些。平常沒事的時候讀一點在心裡,臨時需要的時候會自己冒出來。像段譽因為把《易經》讀得很熟,每次遇到危難的時候就很自然的用上卦象來歸納自己的遭遇,我曾想如果在日常生活中能這樣也不錯,因此在讀完《天龍八部》後,也去買了本《易經》。


可惜最後還是發現理想跟現實永遠有差距:《易經》的用字艱澀,讀不完,也背不熟。也才發現文字的功用原本是在『溝通』,只是現代人跟古文之間,文字反而變成是一種『隔絕』。如果走進圖書館或規模大一點的書店,這種文字與閱讀者間隔絕的情況似乎更明顯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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